要走了

每天练字,看书,瑜珈,做饭,刷碗,上课。不管窗外是阴天还是下雨,我一个人在暖暖的房间里怡然自得。
可就在此时,大头说她要回上海了,最多住到四月底。
还想要开春后在高大上的小区跑跑步呢,还想等着大头买二手车然后在这里练练车呢,还想好好钻钻研下厨艺呢,就这么…破灭了。买了一年的宽带也浪费了,付了很高的中介费就住这么几个月也亏了。
不心疼钱是不可能的,但是经过这几个月,开始有点清晰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所以我终于下定决心回到上海后要搬出来,哪怕这样一来变没有闲钱去旅行。但是在人生的这个阶段,旅行已经从曾经人生中的头等大事退位下来。
是老了么?不是,我只是开始学习管理自己的人生,开始学系调服自己四处乱串的念头,开始脚踏实地。
我只是,开始学习放弃,为了将来能走更长的路。

春节片段

2014春节。
1. 拖着行李,坐上锡城开往上海的动车,妈妈的脸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内心有一种即将归家的安宁。突然可以理解了每年春运大潮中外来人口挤破脑袋也要趴上火车的归家心切。尽管这样的理解可能只有1%。是啊我住的地方离家才半小时的火车,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回家吃妈妈做的菜,而这些人只能一年甚至几年才得以回一次家,看一眼年迈的父亲母亲。2013年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家,每次都想着法子往外跑,总嫌跑的不够远,总嫌回来的太早 。第一次开始有想家的感觉,是在清迈最后的日子,和房东闹得不愉快居无定所的那会儿,是在鸡足山上一个人看云的那会儿,是在大理古城一个人在人民路来回溜达的那会儿。

2. 我回来啦。我隔着门对妈妈说。打开房门,一鼻子的油漆味,我看到妈妈新换的家具,老旧的款式,沉重的颜色,都给这房子增添了浓浓的暮气,我多喜欢原来那套原木色的家具啊,小汐说有种台湾家屋的感觉,我把那个理解为,一种简单又温馨的情怀,我很喜欢那个比喻,可是现在这种感觉一去不返了。妈妈问我好不好看,我实话实说了,甚至带着点气极败坏的感觉。可妈妈不以为然,原来那套多没档次,档次?我想,那么小的家,去哪找档次?在我得知价格后更加感到不值,替老妈心疼钱,她却说,我六十的人了,还有多少时间,我就想余生能过的舒服点不行么。听到这句话,我对这套家具所有的怨恨都没了,我问妈妈,那你现在住的开心吗?她说,开心!我说,你开心就好,那别管别人的意见了。是啊,我自己可以花两万元去欧洲呆个二十天,她干嘛不可以花同样的钱买自己喜欢的家具,一个女儿,不能用自己赚的钱让老妈享福就算了,还有什么权利抱怨,老妈是花自己的钱装修她自己的房间啊。

3.每年的年夜饭都是老妈张罗,我总是替她喊冤,我们家那么小,你年纪也上去了,为什么要累着自己呢。她总是说我计较说我心眼小,说一年就这么一次家人团员的机会。人长大了,渐渐能理解妈妈的这份想要维系亲情的苦心和她从付出中获得的快乐。就想说今年帮衬着妈妈一起吧,还能偷偷师,没想到老妈还嫌我手脚笨,于是这个年又是过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有自己出来住了,一日三餐都要自己动手,下厨这件事从偶尔的心血来潮变成了每天的功课,才明白要捯饬出这满满一桌子的菜要付出多大的心力和体力。

4.除夕夜吃完年夜饭大家都拥到楼下叔叔家搓麻将去了,一个人在家,清清静静,本想早早睡觉,转念一想,爸爸买了烟火想热闹热闹,就别扫兴吧。于是还是钻出被窝扛了烟火下楼,大家正在兴头上,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还有,一种叫做家人的味道。这一家子虽然平时私底下喜欢说说彼此的损话,但是一年一年的,大家还是聚在一起,也许该要感谢的正是一直以来我最讨厌的麻将吧。
不上班的那几天,白天和朋友小聚,晚上回家吃饭,大人们照例麻将,我跟着妹妹学包汤圆,跟阿姨学搓麻将,感受天伦与世俗之乐,接足了地气。

5.认识L那么多年,看他在微信晒了那么多次美食后,终于这次去了他家,品尝到这个成都人做的正宗川菜。要想稍稍深入了解一个人的话,去一次他的家可能是最迅速有效的方法吧。这个人从我的瑜伽老师到可以无话不谈的男闺蜜。那么多年我对他的了解其实还停留在一些标签,Gay,瑜珈,爱臭美,毒舌。虽然也知道他的身份从单纯的老师变成了经营者,对事情的解读方式,执行能力和抗压能力都不可与过去同日而语,但是直到去到他的家,才对他的生活方式有了更直观地感受。他的家和我想象中的井井有条甚至可能带些文艺气息完全不同,老旧的装潢,四处堆放着的杂物,虽然不脏,但真的挺不讲究的,做瑜伽的地方也只是床边的一小块豆腐干地方。他的厨房,虽然油腻腻又乱哄哄,但是橱柜里塞满了各类调料,冰箱里满当当的食材,他说,一个人过日子,必须对自己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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