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第四天

居家办公两周有余了吧,今天是浦西禁足的第三天第四天?整个上海都停摆下来,感到了久违的安静。除了偶尔经过的零散车辆划破这种宁静。

刚刚搬过来的时候,晚上睡地不踏实,好像活了30多年,从来没觉得小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如此明显,恼人。这个小区的位置位于凉城路和江杨南路之间,凉城路头非常安静,一个只有3部公车的汽车站。马路上行人和汽车都很少,也没有任何沿街商铺,每天早上等108的时候,我都很享受这种四下无人的安静。但是我们这栋楼更靠近江杨南路,那里车来车往,还有一个从我卧室的窗户就能望见的建材卖场。 不过刚搬来后一周就过年了,小汽车的声音也渐渐习惯….. 但是年后就不得了了,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那条路上的超长大卡车绵延不绝…地面不平,高层噪音更明显,动迁房的窗户隔音太差。除了偶尔开窗通风,大多数时间不得不紧闭窗户,尽管如此,每隔几分钟就能听到卡车经过是哐当哐当的巨响,有时候这种响声就像是爆破现场。

疫情加重以来,我们家没有抢过菜,小区也没有长时间的封闭,现在除了不能出门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大不同。而我每天的日子其实挺自在的,睡到自然醒,早上稍微拉拉筋骨,准备开始上课或者学习看书,课很少,三餐妈妈都会做好。别人对于疫情和食物匮乏的焦虑我完全不能感同身受。在封城前一天,在别人都在抢菜的时候,我还跑去小汐家的露台晒太阳,向她请教一些乐理,为了能够跟上巴西战舞的音乐课。说了那么多我就想说,我自以为内心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那只是我以为。当整个城市处在这样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的时候,集体的业力也好,空气中的能量也好,其实都在时刻左右着每一个公民的身心状态。

前天燕子问我隔离期间感觉如何时,我说,太好了太安静了。 虽然这种安静牺牲是以整个城市的经济活动为代价。但内心,并不安静。

外部的消音和网上的喧嚣形成了剧烈的反差。居民们忙着云抢菜,朋友圈的内容不是晒收到的菜,“年夜饭”就是所在小区的隔离天数, 还有各种来源的帖子和小视频。自媒体工作者们似乎都卯足了劲要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产出些什么来吸引流量,而这座城市百年一遇的危机也给了他们丰富的素材。每天都有爆炸性的新闻,很多都是和医疗资源挤兑导致的次生灾害有关。要么就是那种煽情的小视频,无人机镜头下的空荡荡的外滩之类,配上或沉重或充满正能量的旁白。还有就是关于躺平抑或誓死清零的争论。 这些文章和小视频其实同质化很严重,看的多了以后一看到标题和片头,我就知道要讲什么内容,要放什么音乐,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地去刷。一开始还自认为能兼听则明,但是慢慢也被卷入这些是是非非的漩涡中去,在微信上和朋友争地不可开交。

一方面,大脑需要一些刺激,另一方面,可能也是想要通过获取不断更新的信息感觉到自己不是蒙在鼓里的,好像看了这些个言论,就把自己YY成了一个在现场的记者一样。其实小汐说的对,这些是非曲直,只是政客们博弈的产物吧。前天和昨天,所有80后都在转发帖子表示放弃清零科学防疫的强烈认同,真让人以为风向要变了,可今天阿姨们又很激昂地转发孙春兰坐镇上海,坚决清零的消息。

各种外部信息都会在脑海里留下印记,不管认知上你是选择相信还是嗤之以鼻。这些过剩的碎片信息占据着大脑的角角落落,让你逐渐失去判断,心神不宁。不过还好每天中大概有两个小时是这样度过的。

其他工作之外的时间,我在坚持在学习语法,精读外刊,有很大收获。同时看了《如何阅读一本书》的前几章,看完了巫鸿老师的《第一堂课》并花了一整天做思维脑图,感觉棒棒的。但是这两本书也是消耗很多脑力。所以昨晚我翻开了星野道夫的旅行文学和摄影机,被他温柔的文字和广袤无际的阿拉斯加治愈到了。

生命就是如此吧,要不断平衡好出世和入世的心态, 不管怎么样,都不用勉强自己,在暂时没有能力帮助别人的恶时候,好好地过好自己的生活,不给别人带去麻烦,就很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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